(新闻中心记者 丁超)
刚结束寒假不久,便接到父亲的关心电话:“大二这个学期学业忙不忙啊,累不累啊,有没有好好吃饭啊?”好吧,独属于父亲的“关心三连问”,根本就是少了母亲的贴心和温暖,正想着却听见母亲在一旁发牢骚:“你什么时候回来帮我洗碗啊?”什么?贴心呢,温暖呢,怎么能只记得我当初洗碗的用处?如此一来,便想起了这个寒假,这个春节里那些个来自于他们的激起我柔肠百转的瞬间。
这个寒假是以母亲刚下手术台,躺在病床上,说不出话,只是迷迷糊糊看着我开始的。素来干练、健康的母亲以这样的一个姿态出现在我面前,内心早已掀起风浪,年纪却让我按捺情绪不动神色,只是远远站在她刚刚好能看到我的地方,笑着说:“妈,我回来了。”我其实是有点恐惧这样的母亲,她现在该是有多脆弱,还经不经得起我那些个小打小闹,还能不能让我扑过去抱抱她,亲亲她的脸颊。我一遍遍听旁边的阿姨们说:“你不要担心你妈妈,手术很成功,你身上带着寒气,别离你妈妈太近。”那时候我的耐心几乎用尽,近乎抵抗着她们听起来毫无意义的话,却也只是一言不发,装作没心没肺的样子,朝着静静看着我的母亲,吐了吐舌头。那一整个白天和夜晚,我都坐在她身边,帮她换点滴瓶、量体温、喂水,却也没表现出一点点担心,那一刻,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强大。
家里的生意一直是父亲母亲两个人在打理,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母亲一直管理着账务,而父亲则负责到处取送货。直到母亲生病,开始术后调养,父亲一面担心着母亲的病情,一面又以一人之力挑起了家里生意的重担。一天,一家人坐在客厅看电视,我帮他到了杯水,一抬头就看到了他的头发。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头发中的白色已经超过了黑色。我内心里有着突然一闪而过的惶恐,他老了吗?怎么会,他也才四十多而已,正当盛年啊!可是,有无数个细节在时时刻刻提醒着我这一事实:他变得话多,一点也不像以前那个从来不问生活的人;他开始接受母亲买给他,但他不喜欢的格子衬衣;他开始偶尔吃些甜却有营养的水果;他开始有耐心陪我们逛街;且开车超不过两个小时就会犯困。对的,变得柔和。柔和是岁月的作用。他可能真的老了,我时常这么想,也就是说我长大了。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时常会聊起以后,母亲常说,以后我要和你住在同一个城市,不能时时见到,却想见也见得到;父亲常说,以后我要带你母亲到处玩玩,挣了一辈子钱,也该花花了;我常说,你们出去补蜜月能捎带上我吗?肯定会被残忍地拒绝。只是我却越来越珍惜和他们一起共度的时光,不论是欣喜的,还是忧虑的。不论怎么算起,那样美好而灿烂的日子总是过一天会少一天。我害怕最后结束的时刻,所以我想要拼命过好所有的日子。唯有失去过,才知道珍惜,这样的论断自然在理,可我承受不起失去的痛苦,所以想要不留遗憾,感受你们给予我的爱,也让你们知道,我,是有多么爱你们。
以后,谁知道会是怎样的一副模样。只是,我知道,不管是怎样的模样,我都会爱你们,陪伴你们,厚着脸皮,参与进你们未来日子的每一段旅程。
【值班编辑:曾慧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