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永恒不变的等待 ——读《陆犯焉识》
时间:2017-04-19 15:22:36

(新闻中心记者 丁超)

    没读过这本书之前,只是好奇于如此文艺上口的名字,会是一本怎样安静的书。读过后愧于自己的无知,整本书并不安静,它充满着波折,心酸,同时却有着平淡的满足。而使我一度泪流满面的是冯婉喻对陆焉识那看似遥遥无期,却又忠诚如一的等待。

    冯婉喻是什么时候爱上那个自视甚高的陆焉识的?大概就是头一次去姑母家见到他的时候。从此,那个和他结婚时满脸假笑的陆焉识,那个从海外回来风度翩翩的陆焉识,那个被带上警车的陆焉识,那个作为逃犯默默关注她的陆焉识就成了她一辈子记得刻骨铭心的男人。

    陆焉识在坐牢之前并不觉得爱她,只是因为她是他的妻子,是他反抗恩奶的工具。冯婉喻对他的一颦一笑,他都全无感觉。就是这样一个冷漠的陆焉识,依然让她觉得无可取代。她以为是因为恩奶才让陆焉识对自己不亲近,她对他给予的一点点温存都怀以巨大的感激。她甚至当了家传的祖母绿来换取一块欧米茄手表来讨陆焉识的欢心。

    在陆焉识被抓坐牢的那一天,这个女人近乎于塌下了整片天,她惊慌失措,却又强制自己保留作为焉识妻子的体面。很快她就开始坚强起来,为陆焉识筹谋一切。她甚至愿意委身他人来把死刑换成死缓。一个月准时去看他,并带去自己用生活费的大半换来的精致的吃食,却承受着儿女饥饿的抱怨。最让我心酸的,是陆焉识即将被转送到青海之前,冯婉喻竟然因为不确定陆焉识被转去哪里,就在监狱门口守了八天。陆焉识在车里越过众多人挣扎着去看她的身影的那一幕,成为印在我心头挥之不去的画面。费尽心力的等待只为换取那不确定的一眼,那个女人怎么那么傻,却又那么动人心扉。

    小说中长达20年的囚禁生活看似是一种折磨,实际上却更像是一种成全。陆焉识在监牢里,豁然明白了自己的妻子是多么优秀,多么美艳,她一个流转的眼神就足够他回味后半生。她成了这个出狱无望的男人的必须活着的理由。他有太多迟来的爱意想要表达,他害怕自己死在这荒凉的地方,那些话就再也不能说给婉瑜听了。这个男人为了这些念想选择出逃。而婉瑜心里一直在等他回来,即使是害怕连累儿女选择假意无视跟在身后的陆焉识。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即使他脸上布满沟壑,有着一把长胡子,浑身充满了陌生人的气息,再无原本的英俊挺拔。可又怎么会不认得,他是陆焉识啊,那个自己日日夜夜想着盼着的那个人。或许这就是爱吧,跟容貌无关,跟岁月无关,爱就是爱了,是你便永远是你。

    可能“无期”的等待太难以承受猛然的喜悦,这样一个女人在等到自己的焉识的同时,却患上了失忆症。她不认识自己的儿女,孙女,甚至是最爱的焉识。她喜欢上了那个“像焉识一样的男人”。但是,她不知道那就是焉识,她依然“苦等”着她的焉识,她不能跟这个“像焉识一样的男人”结婚。她守着焉识给她的信,记着焉识在家时家里的陈设,那好像一个烙印,失忆症都刷不掉。

    冯婉喻去世前对陆焉识说的悄悄话再次让我落泪:“他回来了么?”“回来了。”“还来得及么?”“来得及,已经在路上了。”“哦,路很远的。”她到死都还在为她的焉识辩护,路太远了,焉识不及时赶到也不是他的错。这个女人啊,真的爱了陆焉识一辈子,也等了一辈子。

    孙女为陆焉识誊书稿时,孙女问,给谁看呢?陆焉识笑笑。当然是冯婉喻,这个女人等着听他的故事,还没听到结局。

【值班编辑:张林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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