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中心记者 卢晓蕊 王淼)
牛习全,河北经贸大学信息技术学院教师,2010年12月1日前往赞比亚大学孔子学院教授汉语,于2013年1月回国。
伴着午后温暖的阳光,记者走在前去采访的路上。牛习全老师平时比较忙,所以与记者相约在信息技术学院网络系办公室见面。到了约定时间,记者已早早在楼道里等候,这时从楼梯匆匆上来一个人,正是此次采访对象牛习全老师。初次见面就感觉牛老师是一位很阳光有活力的老师。爽朗的笑容,匆匆的步伐,让人感觉他就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气,足以支撑他在教育这条路上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牛习全老师在中国驻赞比亚大使馆
另辟蹊径,领略更多风采
去赞比亚支教之前,牛习全老师的经历虽称不上精彩绝伦,但也算丰富多彩。牛老师在毕业之后就选择成为一名人民教师,从此兢兢业业地教书育人。2010年我校准备与赞比亚大学开展孔子学院的合作项目,需要派出几名教师到赞比亚的孔子学院授课,牛习全老师毅然报了名。其实在此之前,我校已经在尼泊尔设立孔子学院,赞比亚作为第二站,已经有了一些建设和管理的经验。谈及去赞比亚的原因时,牛老师回答到,“我觉得人生就像是一条路,如果只是沿着一条既定的道路走下去的话,你现在就可以预见到五十年后的自己,所以我选择去赞比亚,多看看外面的世界,丰富自己的人生经历。由于自身对于中国文化有比较大的兴趣,有此机会走出国门推广中华文化,于国,于校,于己,都是一件好事,所以就想去孔子学院实现自己的价值。”牛老师认为国家汉办孔子学院的宗旨是向全世界推广汉语教学,宣传中华文化。其出发点是,中国的经济实力上去了,亟需增强政治文化软实力。他为了响应国家号召,同时也为了更好地实现自己的价值,牛习全老师最终决定赴赞。
牛老师笑称,他们实际上算第二批奔赴赞比亚的人,“先锋队”其实是学校的领导。他们先行一步与赞比亚大学商谈各项事宜,基本谈妥之后,牛老师才同另一位教师一起出发。初到赞比亚,那里给牛习全老师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就是自然景观。“赞比亚是一个内陆国家,绿化面积达到40%,有丰富的铜矿资源。赞比亚的自然环境很好,温度适宜,而且没有自然灾害,是一个很安定的国家。”牛习全老师在谈起那里自然景观的时候,眼神中流露出些许怀念。当谈到在赞比亚的教书生活中印象深刻的事情时,牛老师觉得同他的学生们在课堂上交流是最有意义的事情。
因为2010年我校在赞比亚初设孔子学院,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所以学校并没有接到确切的通知要派出几名老师前往赞比亚,当时选拔决定的五名老师全部到北京语言大学进行出国前的培训。其实当时牛老师是很难抉择的,因为学校已经安排好了各学期的课程,所以牛习全老师必须要做好两手的准备,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教学任务,不过还好,最终接到赴赞比亚的通知。随后,牛老师立即和教务处协调好各项事宜,调课,加紧讲完自己的课程,提前考试,与此同时还要去北京办理签证,做好赴赞的一系列准备工作,“当时自己真的很忙,那段时间真是焦头烂额。”
路有礁石,难阻旅途
正如一枚硬币有正反两面,牛习全老师的赴赞之行并非一帆风顺。与快乐和欣慰相伴的,必然是痛苦和焦虑。就家庭因素来说,当时家里有年迈的父母和贤惠的妻子,独自一人生活在异国他乡,牛老师心里是难以割舍的。“我感到最难忘的事就是当时我还在赞比亚,家里的老人住院需要做手术,而我远在地球的另一侧,什么也不知道。他们知道我路途远,回国不便,又怕我着急,就什么也没跟我说,都是姐姐一人默默地承担了这一切。半年多以后在与妻子的通话中我知晓了这些,感到十分内疚与难过,不过好在也不是什么大手术,老人也早已经恢复健康了,一切都还好。”提起那段经历,牛习全老师显然还不能完全释怀,连记者都感到了言语中的压抑。
牛老师在赞比亚的那段时期,生活条件比较艰苦,独自一人初到国外难免会有诸多困难和不适。赞比亚作为曾被殖民统治的国家,首先经济发展状况并不是很好,那里物价奇高;其次是传染病猖獗,据赞比亚政府2001年的报告中所说,人均寿命只有37.5岁,尤其是在偏远地区,人的死亡率更高。
赞比亚是一个受疟疾和艾滋肆虐的国家,在赞比亚的两年,牛老师曾有两三次感染上疟疾,而先行的何老师在赞比亚待的时间比较长,先后被感染上疟疾十几次。牛老师谈到当时得疟疾的感觉时,平淡地说道,“虽然染上疟疾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全身骨头都疼,不过它就像是我们中国经常出现的感冒一样不可避免,而且在自己生活的城市有不错的特效药,可以很快治好。如果是距离城市较远的边远地区染上疟疾就只能抗,很多人抗不过去就死了。至于艾滋病就更不用担心了,注意一下就不会被传染上。因此,在赞比亚说艰苦也艰苦,熟悉了之后也就没什么了。”
除了艰苦的客观条件需要克服,在开展教学方面也面临一系列难题。因为赞比亚大学只提供教学场地,所以在刚开始的时候牛习全老师和几位同去的老师只能在赞比亚大学开设一个班来教授汉语。当时学生的年龄跨度比较大,但只要是对汉语感兴趣的人都可以来报名上课。虽然初级班招收的学员超过了50人,但当课程结束时,就只剩下20多人了。牛习全老师对于这种情况并不在意还笑道,“能剩下20多个人还是不错的,非洲人嘛,做什么事情都凭兴趣来,所以对这个结果我们倒是没什么介怀。”
当时赞比亚大学想将他们纳入赞比亚大学的人文学院,但是这样有违国家汉办和河北经贸大学的初心。孔子学院应该独立存在,孔院的目的是推广汉语在世界范围内的教学,加强中外文化的交流,与赞大的合作若只停留在大学校园的教学,并不能满足国家汉办与河北经贸大学的要求。于是牛老师等人在中方院长带领下,更加积极地办班来教授中文,对象主要是老师、行政人员和校长秘书等。除此之外,他们还与旅行社和银行合作,尽可能地扩大招收范围。其余时间几位老师也不闲着,因为当时的所有计划还都没能落实,所以老师们想尽办法寻找机会、利用所有空闲的时间来找赞比亚的相关政府部门,只为能尽快将河北经贸大学的孔子学院在赞比亚落户。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在牛习全老师回国之前,赞比亚的穆龙古西大学将汉语课列入了他们的学校课程,赞比亚大学和铜带大学也在牛习全老师回国后不久相继落成,与此同时,中小学的中文教学活动也开展地如火如荼。
牛习全老师表示,教学中的困难只能自己克服。为了完成教学计划,他们只能在学生闲暇时授课,因为学生的群体跨度较大,所以基本上集中在晚上和中午。牛老师一忙起来很容易就错过饭点,“当时正常吃饭时候几乎就没有。”不过,据牛老师回忆,后来这种情况就有了改善。在跟当地的人渐渐熟络了之后,可以拜托他们帮忙带一点饭菜了。牛习全老师坦言,随着孔子学院教育体制的不断完善,自己已经比过去轻松了很多,虽然当时的困难不少,但总算是都挺过来了。
赞比亚地广人稀,交通不便,出行需要依靠汽车,而且作为一个显眼的外国人,是很容易被打劫的,步行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虽然赞比亚大学为牛习全老师一行人配备了接送车,可当地人似乎更喜欢慢节奏的生活。他们没什么时间观念,总是会误了接送时间。迫于无奈时,牛老师和同伴就会选择打车。说起这件事,牛老师给记者们讲了一个小故事,有一次晚上,牛老师和另外几位教师上完课等车来接,却左等右等也等不到,联系司机,才被告知车来不了了。当时已经晚上了,一时间也不能打到车,在牛老师焦急万分时,一个路过的学生表示可以送他们回家,这让牛老师欣慰了好久。
百年树人,不以成绩判人品
2013年4月26日至27日,牛老师回国后志愿参加了一个名为“美丽课堂,走进卸甲沟”的公益慈善活动。在这一活动中,让牛习全老师感触最深的就是山区交通不便,几座大山方圆十几里只有一所学校。一位老师为了远处的孩子也能上学,就让十几个孩子住到自己家里,低矮的土坯房,不同年龄的男孩女孩分别睡在两个屋的土炕上,上课时间在学校学习,放学后就围坐在狭小的院子里写作业、游戏。牛老师觉得,一两次活动,对于解决贫困山区孩子的上学问题可谓杯水车薪,但是希望通过这样的活动,取得社会上更多的关注,让大家看到,在我国综合国力提升的同时,由于地区经济发展不同,偏远山区的小朋友依然需要全社会的关爱,让他们有一个与同龄人同等的上学接受教育的机会。
说到当前社会上的一些公益广告,大家会有一个印象,在报道大多数贫困家庭的时候,多要配上一双孩子纯洁的大眼睛的图片,并要说明,孩子们是如何地爱学习,家里条件是多么困难,以至于这孩子只能遗憾地徘徊于校门之外。对于这一点,牛老师认为,这样的公益广告可能会给大家一个错误的导向,仿佛只有爱学习的孩子才是好孩子,这样的家庭才值得救助。虽然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生活困难的家庭,孩子会比同龄人早熟,更知道为家庭分忧,但是公益跟慈善事业面向的对象是贫困人口,而不是学习好的贫困孩童。同样的,对于城市里的学生也是一样,老师与家长都应该摒弃学习好的学生才是好孩子的想法,善待每一个未成年人。
“在和他们沟通时,这些小家伙很容易就将注意力转移到别处去,不过这也很正常,小孩子天性嘛。”牛老师如是说。牛老师当时把在赞比亚支教的照片用pad展示给小朋友看,还和他们一起踢球一起做游戏。据牛习全老师回忆,在成长过程中,他从教过他的优秀教师身上感受到为人师表应有的风范,这也为他日后的治学指明了方向。牛老师对当时的活动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这类活动应该多多举行,但是要注意方式和效果。我希望这类活动能为孩子们提供实质性的帮助,而不仅仅只是面子上的工程。”
采访最后,牛老师对想要赴赞的志愿者提出了一些建设性的建议:赞比亚有超过70个的部族,如果有学生对语言学感兴趣,赞比亚倒也确实是一个好地方。除此之外,牛老师建议现在的年轻人应该多到外面走走,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多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开阔眼界,丰富人生经历,这对我们日后开拓自己的事业也是一笔宝贵的财富。
【值班编辑:罗晓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