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我有情 难说再见——访外语教学部教师武慧
时间:2014-10-27 10:08:55

(新闻中心记者 陈晨)
  

    武慧,2011年前往尼泊尔加德满都大学孔子学院教授汉语,为期三年,2014年9月份回国,现任河北经贸大学外语教学部教师。

    10月20日下午,记者与武老师约定在第三教学楼见面,正赶上下课铃声断断续续地响起,人流一下子拥挤了出来。记者与武老师素未蒙面,但马上就认出了她。武老师清瘦的身材、温暖的笑容、净澈的双眸,在拥挤的人群中格外引人注目。记者与武老师亲切问好后,便商量着就近选择了一间教室坐下来,开始了这次令人难忘的采访。


武慧老师在北京孔子学院总部

艰难困苦 一笑而过

    武老师觉得去尼泊尔任教是一种锻炼和挑战。当时和武老师一起去尼泊尔的还有她的爱人和孩子。在尼泊尔漫长的三年时光里,武老师每年只能休假一次,每次休假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出国之前,武老师向尼泊尔孔子学院的老师打听情况,被叮嘱“带上挂面和拖鞋,这里的东西比较贵”。尼泊尔的经济水平比较落后,生活条件要艰苦一些。武老师初到尼泊尔也有诸多不适应。
   
    饮食方面,尼泊尔好多饭菜都是辣味的,武老师吃不了辣,于是一家人自己做饭。可是有许多调料在尼泊尔买不到,武老师一再将就,就这样过来了。武老师和记者打趣道:“我是个神经大条的人,相信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工作条件也是非常艰苦。冬天的尼泊尔经常停电,有时一停就是十几个小时,给武老师的授课带来很大不便。武老师开始教的是成人班,课程安排比较紧,学生都是半工半学状态,只能在上班前和下班后上课。武老师必须迁就学生的时间,每天披星戴月地上课,早饭也只能在路上解决,或者等学生下课了才能吃上。上课的程序也需要根据这种情况来安排,“刚上课时天色还黑,没电就先口语练习,等天亮后能看清书本,再学习新课。”到了冬天,他们大都是在摸黑学习。

    为了能使更多高素质人才接触到汉语,孔子学院的招生开始面向管理学本科生和硕士生。由于这些学生的学习不计成绩,而且他们有自己的专业课,所以很多时候学生都是本着兴趣来上汉语课,迟到或者不到的情况经常发生。鉴于此,武老师经常穿插组织一些活动来吸引学生上课,比如唱歌、跳舞、剪纸等。这么做可以把知识贯穿到活动中,让学生乐于接受,并且让学生获得中国文化的体验。更有甚者,有的学生缺课后会打电话给老师,“老师,我这时候有空,你来给我上课吧。”武老师只好跑去单独给这位学生补课。

    武老师在尼泊尔一直关注国内新闻,但渠道有限,只能通过手机、电脑和电视。尼泊尔的信号不是很好,手机经常连不上网,手机里更新的新闻也不能点开来详细地阅读;电脑因为经常停电而烧坏,反复重启耽误很多时间;电视只能收到有限的几个频道,图像还时不时地模糊不能看。武老师感慨地说:“有时候真的会有种‘与世隔绝’的感觉。”

    武老师回忆起自己在尼泊尔还经历过两次地震,尤其是第二次。半夜正在睡觉的武老师被晃醒,反应过来是地震时,对爱人说:“接着睡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明天还有课呢。”然后淡定地翻身睡觉。

    海外孔子学院的设立是为了增进世界人民对中国语言文化的了解,发展中国与各国的友好关系,为全世界汉语学习者提供方便、优良的学习条件,武老师笑着说:“我很自豪能成为海外孔院的老师,能够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真的很高兴。”

春风化雨沃新花

    武老师起早贪黑耕耘地忙碌着,虽然辛苦,但辛苦得有味道,辛苦得充实。

    2012年4月,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陈至立来孔院视察时,孔院师生要表演节目。由于通知得晚,准备工作十分仓促,但是师生干劲儿十足,学生帮忙做背景墙、剪地毯,武老师有条不紊地帮大家编排节目。她采用中国歌曲《我和你》的曲调,将歌曲的歌词进行创新性地改编,变成了一首新歌《孔院是我家》,并用汉语和尼泊尔语双语演唱,改编的歌曲里有一句歌词是:“来吧朋友,一起学汉语,尼泊尔和中国永远好兄弟。”节目效果让人拍手叫好。

    武老师的组织和策划能力很强。每年尼泊尔都会举办大使杯汉语演讲比赛和中华才艺大赛。武老师刚到尼泊尔的第一年,也是第一次参加比赛,她的两名优秀学生报名参加了演讲比赛,学生刻苦练习口语,武老师给予指导和帮助,经过师生共同努力,最后获得优秀奖。第二年,武老师教授的九名女硕士生报名参加了才艺大赛。武老师在课余时间在家对着衣镜自学舞蹈,然后再去教给自己的学生,就这样一点一点地完成了两个舞蹈的教学,并最后取得“优秀奖”和“三等奖”的好成绩。第三年,演讲比赛的要求更高了,一方面要求学生要精通表演的才艺,另一方面还要有一定的演讲技能,于是在物色合适参赛人选时不免有些难度,更不巧的是武老师将在比赛前搭乘飞机回国,尽管如此,武老师在出发的前一天还在精心为学生辅导,学生们也不负所望在海选中脱颖而出。回国后的武老师仍在微信上与学生保持联系,兢兢业业地为学生纠错辅导,学生最后以优异的比赛成绩作为献给武老师的回国礼物。

心贴心,让爱双向流动

    在尼泊尔的生活的确艰苦,但是令武老师感到欣慰的是有一群热情的学生拥簇在她左右。武老师初到尼泊尔时很多地方还不熟悉,她的学生像导游似的帮助她辨识尼泊尔的各个地段。武老师回忆起当时还经常和学生一起吃饭喝茶,学生都很坦诚,他们会向武老师请教很多问题,武老师也十分耐心地帮大家答疑解惑。武老师的学生有一部分已经找到了导游工作,有时在与中国游客交流时会有听不懂的方言,就打电话找武老师请教。武老师提到一个叫马国志的学生,他在做导游期间挣到了一笔收入,便要急着请武老师吃饭,虽然武老师再三推辞,马国志执意说道:“老师,要不是您教给我汉语,我就做不了导游,我现在赚了钱请你是应该的,以后我做导游赚的钱就是你的钱,随便吃吧。”武老师现在回忆起这些话心里都觉得很温暖。

    武老师在生活中也不免遇到语言不通的问题,去菜市场买菜或者购买生活用品时,武老师听不懂尼泊尔语,他的学生就会积极地来帮武老师翻译,给武老师的生活带来了诸多便利。

    在采访中,武老师面露自豪地告诉记者,她教的一些学生今年也通过了中国汉语水平考试(HSK),来到了河北经贸大学学习。前不久是尼泊尔的德赛节,武老师邀请他们到自己家里一起庆祝节日,学生们大显身手,做了一顿丰盛的尼餐。武老师满足地说:“当时我又尝到了尼泊尔的味道,真的很温馨。”随后武老师带领学生一起去市中心逛街,愉快地度过了德赛节。

    任岁月潺潺流淌,武老师不能忘怀的是在尼泊尔期间与学生建立起来的深厚感情。武老师一直本着认真负责的态度来教书育人,并且整个过程中渗透了自己的爱。她给予学生无微不至的关怀,学生也回报老师,正可谓“饮其流者怀其源,学其成时念吾师”。

不会褪色,不曾老去的记忆

    过去了的时光都会变成亲切的怀念,武老师感慨道:“感觉像做梦一样,三年时光就这么一溜烟地过去了,恍惚之间就回国了。”离别后,武老师常常怀念起在尼泊尔的那段时光,怀念那时与学生的朝夕相处,怀念那时茶余饭后与家人的其乐融融,怀念那时的苦与甜。过去的终将成为过去,但在武老师心里,尼泊尔的那段美好记忆永远不会逝去。

    2014年9月22号,我校举办了回国志愿者、教师交流会,武老师作为尼泊尔汉语教师代表,为人文学院师生作了报告。她为大家展现了自己精心制作的PPT,向大家生动地呈现出尼泊尔任教期间学校的生活和工作环境、活动讲座等内容。

    前几天在国家汉办孔子学院总部十周年晚会上,武慧老师和其他老师一起表演了教师版的《时间都去哪了》。台上的武老师深情演唱,内心久久不能平静。这首歌唱到武老师的心里,她眼里不禁闪现出晶莹的泪光。是啊,“时间都去哪儿了,还没好好感受年轻就老了……。”

  挥别的是手臂,靠近的是心灵

    想起一首歌“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离别,能使浅薄的感情削弱,却使深挚的感情更加深厚。在踏上飞机的那一刻,武老师那种难舍难分的心情可想而知,她眼里噙着的泪珠最后还是滚落了下来。武老师在日志里写到:“三年,就这样在明亮与昏暗的交替中,电灯应急灯的切换中,电脑的开关中慢慢逝去。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就这样在琅琅的读书声中,多彩的文化活动中,一大群学生的关爱中一页页掀过。雾聚雾散,云卷云舒。听惯了庙前铃声的清脆,看遍了路旁草木的枯荣。时光若白驹过隙,相聚仍似昨天,分别即在眼前。‘尼’我却有情,已难说再见。”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离绪千种,武老师期待能有缘再次回到尼泊尔重温这段记忆。祝愿武老师能够在自己的教师生涯收获更多的骄傲和幸福的回忆。

【值班编辑:冯梦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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