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中心记者 丁超)
从很久前就开始崇敬史铁生,大概是因为老师讲他,年纪轻轻就因为生病再不能走路,却开始奋发写作,我甚至都有点羡慕他,可以有如此颠簸的命运供他写下来。直至今日,细细读完这本书,才觉出他内心曾经有过的惶恐和绝望。
那是怎样的惶恐和绝望呢?先是住院,他下决心:要么走出来,要么死;然后,日复一日地读书,试图掩盖内心的慌乱;再然后,便寄希望于一颗发芽的莲子,总觉得它活下来似乎就意味着自己的病会好。他的那些个无措的举动并没有用处,所以他寄希望于自己的朋友们,自己的爱情,和写作。而这本书,就是他写作的产物。
原本以为他写出的文字该是激愤的,该是不甘的。然而才不是,这里面的文字是平静的,质朴的,里面记录了很多平凡却又不平淡的故事,或是他自己,或是家人,又或是从他生命中路过的人。讲他如何反抗后又接受突然残疾的命运,讲母亲的担忧,讲身边人历经“文革”的那段伤痛。凡此种种,都给人一种淡淡的伤痛,却又不知道为什么又充满了希望。我却愈发钦佩他,钦佩他在面临人生巨变的情况下凭着热爱和大胆的尝试走上了文学之路,钦佩他身体残疾,却勇敢地融入这个时代,从不曾自我厌弃,钦佩他在经受自身之苦还具有爱人之心。在地坛那段独自思考的时间里,他似乎明白了很多事情,比如,死亡必然降临,不必急于一时;比如就命运而言休伦公道,差别和不幸永恒存在;又比如,世上所谓“神”,唯有精神,等等。这些东西,事实上便是命运给予他的馈赠,因为很多人会因为想不明白而永生陷入无法脱身的泥潭,而他明白了,所以换他后半生得以安心做自己,没有多余的负累和担忧,所以他虽然无法再站起来,却在精神上活得潇洒自在。
“看清这世界,然后爱他。”这是罗曼?罗兰的一句话,被史铁生引用。而我却觉得这是他真实的写照。残疾,是他一生的痛。为此,他半生依附于轮椅,母亲早逝,将爱情藏于心中,也是为此,他受尽冷落、委屈、和歧视,那些个世间残忍的事他见识了,他同样也见识了至亲之爱,朋友之暖,不管是那些个苦难还是那些个温暖,他都见识了。残疾,为他撇去了人间很多虚伪的假面,自然也好看清这世界所有的真面孔。然后呢?他还是毫无畏惧的爱着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从他身边路过的人他都记得,那些个善意的伸手和劝慰他都记得,并且回馈给了这个世界。
其实,不论什么糟糕的事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死亡早晚回来,世界一直是这样,只管让过程精彩,死亡和苦难再强大,也无法改变过程的精彩,等到站在死亡边缘时,只管看看过程,便也就满足了。
愿你也能“看清这世界,然后爱他”,坦然地,安心地一直走下去。
【值班编辑:曾慧敏】